“嗬……嗬……”
张立民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
那声音微弱而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阻塞住，无法顺畅地呼出。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似乎在努力抵抗着体内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张立民的眼神转向了李笑笑，嘴唇还在微微颤动，断续吐出模糊不清的字句：“杀……杀了……我……”
李笑笑握紧了手中的枪，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面前的张立民已经说不出话来，脸上开始浮现出异样的变化，那是即将被病毒完全吞噬的前兆。
李笑笑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须臾，她缓缓举起枪，对准了张立民，手指在颤抖中逐渐坚定。
砰！
枪声划破夜的寂静，回荡在空旷的系统控制室内。
张立民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缓缓倒下，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抹释然的微笑。
“安息吧，老先生。”
李笑笑缓缓放下手中的枪，情绪莫名地看着倒地的张立民。
“唉……”一声低沉的叹息打破了沉默，宁泽宇摇了摇头，背着手走到张立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鞠躬。
“他好可怜。”卢雨微微哽咽，她的眼眶泛红，显然在努力抑制着泪水。
张靖伸手揽过卢雨，声音不可避免有些低沉：“哎，只能说造化弄人吧。”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从理性的角度来讲，他们都知道这对张立民来说是一种解脱。
但是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去，从情感上来说，还是有一些令人难以接受的。
离开系统控制室后，几人沉默地走在狭长的通道内，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前行的路，四周的墙壁斑驳，偶尔有风吹过，带来一阵阵阴冷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领。
宁泽宇手中提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手电筒，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东照照，西照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嗷！”
就在这时，张靖突然发出一声毫无征兆的“嗷”叫，瞬间打破了周遭的沉寂，让所有人的心脏都猛地一颤。
“张靖！你搞什么鬼！”宁泽宇扭头看去，手电筒的光束猛地一晃，照得张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张靖愣了一下，随即一拍脑袋，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和懊恼，“哎呀，我刚突然想到，张立民之前说的那个地址，他好像没说完整……”
这句话一出，原本因为惊吓而紧绷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臭阿靖，你吓到我了啦，我还以为又遇到什么危险了呢。”卢雨拍了拍胸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张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没忍住就叫了出来，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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