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番市公安局的物证室在凌晨三点亮如白昼，秦明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视频里赵宇的玩偶服关节处闪烁着红光，每道缝隙间都缠着银色导线，像极了某种机械装置的神经脉络。“炸弹结构是改良版c4，”林涛戴着防爆手套，将视频逐帧放大，“但玩偶服的关节卡扣里嵌着压力传感器，任何暴力拆解都会引爆炸弹。”
“苏然，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什么。”大宝的声音从审讯室传来，监控屏幕里，前大学教授正盯着单向玻璃，镜片后的瞳孔异常收缩，“赵宇身上的玩偶服，关节材料和林悦头发里的金属碎片一致，都是你实验室的专利产品——生物相容性钛合金。”
苏然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病态的自豪：“那是我研发的‘永生关节’，用死者的指骨粉与钛合金融合，能让玩偶拥有人类的‘触感’。”他突然前倾，指尖敲打着桌面，“你们以为赵宇是凶手？错了，他只是我的‘活体模具’，真正的完美作品，需要法医的基因作为核心。”
秦明的后背骤然绷紧，他想起办公桌上的蝴蝶木盒，盒盖的牙齿镶嵌方式与苏然的“永生关节”如出一辙。陈诗羽的黑客设备突然发出蜂鸣，她举着笔记本冲进来：“苏然的云端硬盘破解了！里面有段2015年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年轻的苏然和赵宇在实验室争吵，桌上摆着十二具骨瓷人偶，正是李立当年的“十二地支”系列。“你答应过只用尸体做实验！”赵宇的手在发抖，“可这些人偶的胸腔里，装的是活人器官！”苏然突然转身，手中的解剖刀还滴着血：“只有活的器官，才能让骨瓷人偶拥有‘生命’，这是赵永年老师的终极理论！”
“赵永年？”秦明的瞳孔骤缩，这个名字在李立的卷宗里出现过十七次，那个主张“人体窑变”的陶瓷教授，五年前被判定死亡，骨灰却离奇失踪。他突然指向苏然的手腕，那里有道三厘米的疤痕，“2015年实验室爆炸案，你被严重烧伤，赵永年的‘人体窑变’实验也随之终止——但你根本没放弃，反而把目标转向了活体改造。”
审讯室的灯突然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苏然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秦明冲进去时，只见他正用藏在牙套里的刀片割开手腕，鲜血滴在地板上，竟显形出蝴蝶图案——与林悦案现场的血蝶完全一致。“来不及了……”苏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瞳孔渐渐涣散，“第十一根手指的引魂灯，已经在古龙窑点燃。”
物证室里，林涛突然发现赵宇视频的背景音里，有规律的滴水声。“是古龙窑的排水系统！”他调出卫星地图，废弃窑厂的地下管道与玩偶服的压力传感器频率共振，“凶手在利用地理结构设置定时炸弹，倒计时和窑火温度相关。”
秦明抓起车钥匙冲向车库，陈诗羽抱着笔记本紧跟其后：“我追踪到视频ip来自窑厂的监控摄像头，对方用了赵永年的生物密钥——只有他的指纹才能激活古龙窑的核心控制系统。”雨幕中，suv的车灯刺破黑暗，远处的古龙窑像头蹲伏的野兽，窑口正渗出暗红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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