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白鹿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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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渊活了万年，跟人族打过无数次交道。见过人性的贪婪、愚蠢、傲慢，虚伪和狡猾。从未见过白羡鱼这般奇怪的人。明明刚才还在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脸热，竟然对自己的勾引示好熟视无睹。

他姿态狼狈的盯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决定此行结束后，要用自己真正的身躯诱惑她。以此洗刷掉在她身上受到的屈辱。他不知道白羡鱼对情爱之事一直懵懂无知，自幼看过的话本还是金紫衣被精挑细选过得。力求没有掺和过一点儿女情长。

乐喜怕白羡鱼被那几个白痴臭小子拐骗，为此还贡献出自己的几本珍藏，让她好好认清男人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毕竟沧澜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阎老身为道中德高望重的阵修。只因被她从小捡上山的弟子贪慕，就被降了辈分，甚至连累了其他弟子，引得道中一片嘲讽。

为此那些凡有姿色的师尊都开始变成老态龙钟的模样，生怕落得阎老这般名誉扫地的可悲下场。

白羡鱼在观阅几本后如梦初醒。其中的一本她曾见过，但是被删改了不少东西。在紫竹峰待了十八年的白羡鱼终于明白衣衣为何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一头雾水跟乐喜讨论起话本的情节。

“他竟然拿人当替身，还想挖了她的心，太过分了吧。”

“这都是常见的手段，反正后面还是会和好。”

“这个为什么爱她，至死还不道明心意。不然也不会引起后面的误会。”

“死鸭子嘴硬呗。”

“他为什么要强迫他的师尊呢，好过分啊。”

“只顾自己私欲，不顾别人死活呗。”

“他的师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何要去承担他的过错。”

“被男人迷得鬼迷心窍了呗。”

乐喜对此见怪不怪，不过话本始终是话本。道中也没有见到谁为情爱要死要活。更不用说女修为了男修争风吃醋。光沧澜的女修能正眼看男修一眼就已经不错。为了增进修为抢夺灵宝大打出手倒是很常见。

白羡鱼依然不懂，情爱真是好奇妙的东西。乐喜又赶紧塞了几本让她看个够。巴不得这紫竹峰的小师姐多看几本，最好以后无心修炼，日渐荒废修为。不要挡了她大师姐的道路，在乐喜看来赵昆玉才担得起沧澜第一剑修的名称。

沧澜几人在百草堂修整好后，准备前去找百里清河询问白鹿崖到底发生了何事。却得知对方正在大堂问诊，来到药铺前，就看到男人正温声询问老人的病况。

再看到老人身上的穿着朴素，百里清河不仅诊金分文不取还给抓取了药材。引得老人感激涕零，当场下跪。

李畅抱剑小声嘀咕：“这百里堂主可真是大善人啊。”

“那是当然，我七叔平日布德施恩，附近的百姓无不受过照拂，可惜遇到薄情女。”说到这话时，百里叡特意瞧了一眼正独自发呆的白羡鱼，即使年龄对不上，但七叔绝不可能认错她的剑法。想到金紫衣无情抛弃七叔，自己又被她的徒弟重伤后调戏。

百里叡气急败坏，势必要让白羡鱼见识他的厉害之处。之前是他掉以轻心，金丹都没结成的小姑娘也就剑法好些，若论其他自己定不在话下。

“白鹿崖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赵昆玉曾经听宗门的老人提及此事，但都是模模糊糊。毕竟北域的事其他宗门不能插手，所了解的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百里叡收回在白羡鱼身上的视线，正色道：“我也不清楚，白鹿崖上的事发生时我还没出生，只是听几个长辈说百年前的某晚，山上似乎有妖邪出没。我们百里家派弟子前去查看情况，怎么也无法进去。里面火光冲天，不时还有百姓凄厉的叫声。

直到天亮结界才消失，几个境界高深的长辈前去，只看到百姓的尸体横野，本想为他们收殓，却遇到黑影袭击。迫于无奈只能下山另想办法。但是里面的东西不论如何都无法消去，索性只能派弟子在那里镇守，防止外人进入。”

赵昆玉神色严肃，她带领弟子下山修行过无数次，头回听到这般奇异的妖邪。

乐喜追问：“它们是什么模样？”

“没有形体，只有漂浮不定的黑影在半空盘旋。不管是怎样的剑法和阵法都无法束缚它们的行动。”百里叡神色肃穆，他身为百里家的未来家主，定要除了这白鹿崖上的妖魔，省得百姓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郑良言听后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头回下山，本以为是除掉山中精怪，哪里想到如此棘手。他一个金丹都没结成的外门弟子怎么可能对抗得了。

乐喜看到面色苍白的某人，满脸鄙夷，但没有理睬，只能寄希望这几人不要丢了沧澜的颜面，不然回去之后定要让重重惩处他们一番。

就连乌渊也皱起眉头，他身为万年大妖也从未见过这般的邪物，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几名师姐眼神中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启程。唯独白羡鱼，始终沉静如海，眼神茫然的望着街头叫卖的小贩。脑袋里思索着等到返回时应该带哪些好吃的回去。

百里清河为老人问诊结束后，才起身来到几人面前，先是抱歉拱手，随后徐徐：“这次事态紧急，只好贸然写信求沧澜相助。几位能来清河不胜感激。”

“无妨。”赵昆玉清楚世家对宗门的敌意，若不是迫不得已，是绝不会向沧澜求助。此行若是被其他世家，自家的地界少不了被他人划分。

“道门有难，定要相助，百里堂主不妨直言。”乐喜对白鹿崖上的事着实好奇。

男人面色冷肃，沉声道：“白鹿崖快要不受控制了。”

白羡鱼眸色微闪，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