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我想让大家都不痛,都幸幸福福的,不好吗?”
“好啊,但是那太美好了,现实之中的事情很难原模原样地依照美好去实现,所以太子要努力啊!”
说罢,溪川就要拂去搭在衣摆上的手,她是来取些酱牛肉和李兄喝酒的,无关事无须耗费她这么多的时间。
但太子反而变本加厉,另一只手也揪了上来。攥住她的腰带,眼睛里是更加渴求探寻的流光。
“可是他们都说这样是没长大的表现,他们都说我不适合当太子,可他们就是这样教我的,为什么太子不应该是书里那样,怎么样才能当好一个太子。”
溪川一愣,再仔细一想,许是军中人近几日非议了什么,但这个乖孩子又不忍罚,所以只能躲在这里生闷气,只好摸摸头,将人提起来,半拖半拽地送回房间里,临走前摸摸他的头,笑着安慰了一番:“太子应该是什么样的,没有固定规章,我也不知太子怎么样才算好太子,不过我想会有那么一天,大家会为一颗善良的心而感动吧。”
那时的她,好像也对世间所有充满希望。
现在再看,当时的她也算愚蠢,而这位不分伯仲的太子,也的确不适合当太子。
但这么些年过去,她早就变了,倒是他,还是一如既往,如同一个停留在过去旭日下的小孩,体察不足光阴似箭如梭的变化,透明薄浅,左右不了别人,也不被旁的影响,她莫名想要抿开这一层糯米纸般的人心,探其源,究其里。
左右知道自己得不到什么想要的答案,反正这个人也不会生气。
她想问太子殿下有未想过若有朝一日不做太子,做个闲散王爷,便可乐善好施,不受身份桎梏。
可又一想到太子之位周围群狼环伺,岂是想不当就不当,像扔下便可彻底扔下的。
先不说皇后同不同意,废太子的生存空间还不如一个如履薄冰的太子。
身在棋局之中,这个问题显得单薄荒谬,可是看到这样的孤寂落寞的背影,心里最隐秘的探知欲在此时疯狂滋长。
想了许久,她叹了一口气,换了种表达方式,她很想探测一下太子的观点,来判断此人在未来的线路中,是会阻碍多一点,还是助力多一点。
“太子殿下,草民有一句话斗胆一言。”
商沉木将溪川的礼扶起:“溪川兄但说无妨。”
溪川平和地叙说着,仿佛一个闲暇时讲故事的邻家大哥哥:“太子可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着桑国临河,渔业发达,于是整个国家都以渔业为经济支柱,一男子也欲前往桑国学习捕鱼,他十分勤勉,学了好多好多的技能,获得师父认可,可当他终于出师,可自行捕鱼之时,桑国大旱,河水干涸了,他捕不到鱼了。”
没有人适不适合,只有适不适合地方。
荷家以武发家,可先帝之盛景之所以倾覆,乃是重武所为,所以当今圣上重文轻武,荷家本就生存艰难。
而荷皇后又善妒且控制欲强,限制后宫已多年,又纵容外戚干政,多次上书为荷家之人谋求官职,百官苦不堪言。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太善良却无能力自保的太子,只能是软弱的窝囊废一个,撑不起父皇百官的期望,制不住荷家日益疯涨的野心。
一个良善之人被辜负,是必定的结局。
商沉木垂着脑袋不说话,垂着头走在前面,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路边石子,溪川以为他是不开心了,生气了,正在脑子里想着如何治自己大不敬之罪,但又碍于前面说过的话不好意思直接罚他。
溪川叹了口气,看来这招试探的棋,还是动的早了一点,身处与困境之中的人,又岂会真的白纸一张,是自己低估了太子这张白纸上墨迹的晕染量。
怎料,商沉木转过头来,认真且郑重地望着溪川说道:“以前,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些。”
溪川微愣,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作为太子,身边良师无数,怎会有人提点过他这些。
原以为他是太过好拿捏,未曾想竟是从未受到过警示。
“他们总是对我说要如何才算一个优秀的、做的好的太子,但无论我怎么做他们好像都不会满意,我知道圣贤道理都是对的,他们说的也都是对的,可我好像就只能长到如此了。不过没关系的溪川兄。”
商沉木伸出手来拍拍她的肩膀:“谢谢你今日同我说这些,你也是个良善的人呢,愿你所求皆可成。”
就这样?
溪川看着商沉木轻快迈向前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情绪能散的这么快,倒也是个优点。
想着,她便小跑跟上商沉木的步伐,能在一个紧张匆忙的黑暗里,偶尔得空遇见一段阳光晴朗的缝隙,也算一件逸闻。
二人走到致公堂时,所有的考生已经鸡仔一样被重新关进了圈里,抱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团,紧张看向天花板,方才那鬼老媪已经吊着晃过一轮儿了,所有人困得眼冒金星但没一个人睡得着,眼睛一闭就是鬼新娘和鬼老媪,比睁眼睛吓人,根本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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