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的古稀老人不怒自威,才知道自己儿子竟做出囚禁孩子这等荒唐事来,气得抡起拐杖狠狠抽打在男人背上,亲自发话解了宝贝孙子的禁。
那之后便是长达两个月的卧床养伤。这两个月里,靳司澍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乖”。
莫茹让他吃药就吃药,叫他睡觉就睡觉,再不像前几月那般六亲不认,用近乎自虐的方式糟蹋身体。
连靳研松都放下心来,私下还和妻子嘚瑟,觉得是自己的雷厉手段让不成器的儿子学了乖。
然而靳司澍并不是学乖了,只是慢慢发现,支撑他年少轻狂的那股对亲情、对家庭的怨恨与不平,终究抵不过对温也那深入骨髓的思念。她是那样美好,在他人生最灰败的五年里,像一束五彩斑斓的光照耀着他,鲜活、灵动,无处不在。
他曾认为自己一无是处、不讨人喜欢,所以才会被父亲抛弃,被母亲视作攀附豪门的筹码。
但帽儿胡同里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女孩,第一次见到他就说:你长的真好看,以后跟着我混吧,我罩你!
于是上学会在前头带路,放学会拉着他四处搜罗好吃的。他和母亲被邻里说闲话,她叉腰帮怼宛若悍妇,他破天荒发上一次水痘,正在追还珠格格3的她吓得嚎啕大哭……
那大概是他第一次从毫无血缘关系、又不带任何企图的人那里体会到被照顾又被偏爱的感觉。
认识的人都以为他生性凉薄无欲无求,只有他清楚自己有多渴望爱,渴望与他人双向付出纯粹的情感。就像他无论怎么恨靳研松,也从没忘记过小时候那个还算像样的父亲,常常将自己架在脖子上开飞机……
然而,他终究不是贪心的人。
像温叔周姨一家人那般纯粹温馨的亲情无法拥有,他便不浪费光阴非去呕那么一口气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靳司澍借口无聊开始和煮饭阿姨学做饭。只因无意听妇人与莫茹闲话时说,自己是津市人,做得一手的运河菜。
除此之外,养伤的那个寂静寒冷的冬天,他常常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朔风凛凛,鹅毛大雪。山里有多静,他的心就有多静。她总能治愈他,哪怕隔了很久,很远……
回忆戛然,耳边雪落的声音一哄而散。他重归自由的第一眼,就看到记忆里的女孩近在咫尺,又笑意璀璨。
“你想什么呢?眼都直了……”
他也笑,摇头,唇边弧度清浅。
“没什么。想起了……你。”
“啊?我一直在呀……”
“十四岁的你。”
他轻顿,“温也,那个冬天,你十四岁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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