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成功了吗？”顾思哲问，始终没有移开视线。
“嗯。”钱多多点了点头，双手不安的抓着自衣角，还是不敢看他。
“谢谢你。”钱多多由衷的说道。
如果不是顾思哲，她到现在还在两难中徘徊。
不，不对，周父周母的态度那么强硬，不会给她两难的机会，那爸爸……
想到这，钱多多对顾思哲的感激又多了一份，可她张了张嘴，缺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用谢我。”顾思哲道，态度很是柔和。
钱多多已经记不清他们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平静的沟通过了。
“应该谢谢老天爷，让我和伯父能够配型成功。”
也让他能够稍微弥补她一点。
这根本不像是顾思哲能说出来的话。
钱多多愕然抬头，面前的男人憔悴了许多，脸上没什么血色，是肉眼可见的虚弱。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领口处敞开着，能看到里面露出来的绷带，泛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眉眼却满是欣慰，好像能就钱父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一般。
钱多多心中复杂，她想要关心他，又硬生生抑制住念头。
“你……你救了我爸爸，我能做些什么来回报你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脑子里必不可免的想到了之前求他放了周父的场景，心口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揪住。
她的紧张显而易见，顾思哲甚至发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难堪。
联想起之前他对她做的那些事，顾思哲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不用回报。”
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带着浓浓的愧疚，好似在赎罪一般。
钱多多不解的看着他，总觉得他和之前相比变了好多好多。
她的眼底有疑惑也有未消散的忐忑，不再是之前浓烈的厌恶，这让顾思哲的心里既开心又难过。
他到底……把钱多多逼成了什么样子。
“我、我们……我之前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这次，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补偿。”
顾思哲话语很是艰难，顿了许久才把话说完整。
“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他定定的瞧着她，无比郑重的说道，好似在许下一生不变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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