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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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非今天的表现，其实基本还算合格。不过现在面对一名女选手，显然吴非的心理有点失衡。

是，曹娥娜的的确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所有人也都默认了曹娥娜要比大多数男选手要强的事实。但是默认不代表承认，不代表着会有男选手承认自己打不过一名女选手，不代表着会有男选手喜欢和一名女选手对战。

吴非自然是不想和曹娥娜对战的，就算曹娥娜再厉害，她也是一名女选手，赢了不光彩，输了很丢人。

所以，吴非有一些磨磨蹭蹭的。

“吴非，你过来一下。”赵亮在场边叫道。

赵亮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他是中途赶来的。他是这届小选手的领队，很可能在这次集训之后，他也许就会步入国家队领队的行列，可能一开始只是打下手，但是做的时间长了，未必不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员。

所以，即使平时事务繁忙，他也仍旧会找时间来集训中心，看一看这些小球手，并积极的从国家队教练组那里汲取尽可能多的知识。

今天，赵亮一到会场，就发现了吴非情绪上的问题。作为一名职业球员，是不可以拥有这种情绪的。吴非现在还小，自然可以原谅，但是必要的敲打是必须要有的。

“你是不是觉得和女孩子打球，有些掉面子？”赵亮很直白的问道。

赵亮是了解吴非的性格的，这个孩子很好懂，有些东西不用说的很隐晦，简单直接的说法，更能让吴非接受。

吴非也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所以也就很直接的对赵亮说：“我觉得这本身就不对，这打的话，赢了也不是，输了也不是，左右都是丢人……关键是我觉得我打不过！一定是最丢人的！”

吴非说的很有道理，赵亮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了。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赵亮无法反驳，那就承认下来：“但是现在不是对外比赛啊！现在是国家队集训，在这里就是在找问题，解决问题，你在这里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而且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我说实话，你在过去的一个礼拜中，表现得并不怎么样，虽然今天是方磊撑不下去了，成为了第一个掉队的球员。但是在教练组的眼里，你才是那个快撑不下去的家伙。你知道吗？如果你今天在这里退缩了，不敢去做这件所有选手都不敢做的事情，那么我敢断定你在这之后的一个月，也不会有太大的突破。”

吴非毕竟还是小孩子，赵亮说的话虽然漏洞百出，但是他还是被说服了。或者说，吴非其实就是在等一个台阶，他已经觉得自己接受了和曹娥娜比赛了。

但是……

现在吴非有一些心虚。

说到底，吴非还是个善良的孩子，他知道刚才他的举动很可能是伤害了曹娥娜，所以现在的他又有些不敢过去了。

简单的说，吴非不好意思了。

“好了，别闹别扭了，过去吧。”赵亮笑着说道：“曹娥娜在那边等你很久了。”

吴非望了过去，曹娥娜就站在球案边看向这里，从表情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是吴非一直觉得，通过女孩子的表情来揣测女孩子的心理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但是最起码的，吴非现在可以过去比赛了。

这是最后一轮，因为刚才吴非的小情绪，基本可以预见这是今天这次考核的最后一场比赛了，几乎可以肯定之后会是所有人都在围观的一场比赛。

吴非不能输。

“虽然现在不是叙旧的时间，但我还是想问一件事。”曹娥娜看到吴非站在乒乓球案的对面，不由得说道：“在三年前……不，没什么，比赛吧。”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吴非不太理解为什么曹娥娜会蹦出来这么一句，但是吴非本身也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他想来觉得别人的事情和自己无关。自然，曹娥娜的这句话，对于吴非而言也是没什么干扰的。

比赛开始。

先发球的是曹娥娜。

曹娥娜的发球，从动作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球速就非常快，弹起高度也很低。

“颯！”

吴非第一次接发，就吃发球了。

曹娥娜给吴非的感觉，甚至是要比冯天河更加的强大。瞬间，吴非感觉自己的冷汗都下来了。

主要是，吴非有些没看清曹娥娜的发球。这对于吴非来说，还是第一次的体验。

尤其是在吴非发现自己有培养动态视力的潜质之后，第一次的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清球道。

“你原先不是这么打球的。”曹娥娜说完，准备第二个发球。

吴非在比赛中，是不会对对手说的话多想些什么的，自然也没有在意曹娥娜说了什么。她又不是梁超，吴非和曹娥娜之间又没有什么孽缘。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打球就好了。

吴非聚精会神，紧紧的盯着曹娥娜托球的手，从而判断曹娥娜发球的方向和旋转。

看清了！反手近台，应该是……下旋球？

‘错了！’

吴非只来得及在脑海中提出这两个字，球就已经打在吴非的球拍上，高高的、远远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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